小尖儿

第21章 和我说说你的事

 

警告：one kiss, two broken hearts

 

碎碎念：请夸我是手速小天使，趁着有点时间多翻一些。刚才俩小时绞尽脑汁在想各种形容词，心碎。以及看完请不要打我。Jim要勇敢点啊T_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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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ock长久地注视着Jim刚刚走过的楼梯。他已是全然地不知所措了。虽说和人类相处总会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困惑，但与Jim有关的事情是最让他疑惑不解的。

 

起初，Nyota最吸引Spock的特质之一便是她善于分析的能力。她相当逻辑化，尤其与Spock遇到过的大多数人类相比。尽管她也会时而镇定，突而暴怒，但她和Spock依旧有许多共通之处。

 

Jim却既不善分析也不富逻辑。他自以为是，好逞强，情绪化，禁不住诱惑，又过分热情。Jim一走进房间，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，连Spock也不能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。而Jim也对此颇为享受。

 

没有人能像Jim那样。没有人能让Spock做出如此反应，除了Jim。并且大多数时候，瓦肯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
 

他花费数小时才能掌控的自制力在这么几分钟内就会分崩离析。为什么是Jim？这么多人类，为什么偏偏是他？

 

方才Jim投射出精神上的痛楚。无需肢体接触，Spock就能感受到人类无尽的混乱与焦躁。事实上，Spock诧异于Jim的身体竟然还能继续运作。

 

Spock饮尽杯中茶，凝视着厨房窗外飘落的雪花。他想要带Jim离开河滨镇。但如果他做不到这个，虽然这不可能，他也会想出帮助Jim的办法来。

 

此时他才突然意识到，他们已经数小时未曾进食，Spock也有了饥饿之感。通常来说，他比人类更能忍耐，但现在他决定做点燕麦粥，稍许补充能量。

 

他看向楼梯。或许Jim也想吃点什么呢？他虽已道了晚安，但Spock怀疑，那只是他从长时间的睡眠中醒来后后疲于思考的表现。

 

Spock耸了耸肩，轻声上楼，站在Jim的房前。准备敲门的手正要落下，他便听见了一阵喘息与啜泣。

 

那让他心如刀绞。

 

他本不该打扰。但放任Jim沉溺于痛苦而无法自拔，Spock做不到。因此他敲了敲门。

 

 “什么事？”

 

Jim裹着毯子陷在椅子里，慌乱地抹了把脸。而Spock立在门口，只是那样看着。片刻之后，他才动身走进房间，跪坐在Jim面前。

 

 “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？”

 

 “我没有，”Jim不肯承认，“觉得痛苦。”

 

 “你在哭。”

 

 “没有。”

 

 “我听见了。我也亲眼见到了你的泪水。”Spock告诉他，“你需要什么？”

 

 “你就装作没看到吧。”

 

 “我做不到。”

 

 “Spock。”Jim又抹了抹泪水。他的脸红通通的，没人能忽视那打湿了蓝眼睛的氤氲水汽。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
 

 “我要煮燕麦粥。我想知道你是否也需要。”

 

他仰头望向天花板。“和我说说你的事吧。”

 

 “舰长？”

 

他笑着摇了摇头：“叫我Jim。和我说说你自己，Spock。我活在Jim Kirk的世界里太久了，久到我已经难以呼吸了。”

 

Spock犹豫了。他稍作调整，好让自己的姿势更舒适。“你意图知晓些什么？”

 

 “为什么别人告诉我你在新瓦肯上和一个瓦肯女人链接了？为什么你又去参加克林纳训练了？虽然你年轻的时候考虑过，但那时你并没有那么做。为什么现在要参加？”

 

 “我的同胞们一直在讨论提升瓦肯人口数量的需求。我们依旧是濒危种族。他们不止一次地暗示，所有强健且未链接的瓦肯人都应寻找伴侣。”

 

Jim盯着Spock。“哦。我明白了。”

 

 “那并非我的意愿。同样，那也不是针对我一人的提议。毕竟，我有极高的不育几率。而原本指派给我的伴侣也死于瓦肯星的毁灭，自此我未曾寻求新的伴侣。

 

“You were bonded?”

“你曾经有过链接？”

 

 “只是孩童间最浅层的联结，已经因她的死亡而断裂。”Spock解释。

 

 “但是Uhura提到过，说你在这么做。”

 

 “Nyota很可能误解了我们之间的谈话。我可以向你保证，Jim，没有瓦肯伴侣。”

 

Jim点头。“好吧。那克林纳呢？你说过不是因为我对你说的那些话，那为什么是现在？”

 

 “我们的五年任务结束了。我无需继续留在星际舰队，因此我希望辞去职务，帮助同胞重建家园。尽管数年已逝，但仍有许多事务亟待处理。”Spock的视线转移到自己捏紧的双手。“一直以来，我都是两个世界的孩子。我相信，接受仪式后，我能更好地融入我的瓦肯同胞。”

 

 “你要离开星际舰队吗？”

 

 “我不知道。”Spock如实相告，“尽管那是我的意愿。”

 

 “我讨厌失去你。你是舰队里最好的大副。见鬼，是全宇宙最好的。”Jim微弱一笑，“不过，你离开的话，我也会理解的。”

 

 “我的答案取决于你。”

 

Jim又笑了起来。“我？怎么说？”

 

 “我不会与其他舰长共事。倘若你重回企业号，那么我会在舰桥上等候。”

 

 “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么？”

 

 “你指另一个我？”

 

 “对。”Jim叹息着把脸埋入手掌。

 

 “不。只因你我。” （Because of who you are. Because of who Iam.）

 

 “这儿真他妈冷极了。”

 

Spock表示赞同。“所以你想要喝点燕麦粥吗？”

 

 “为什么不呢。我们都知道我没在睡觉。”Jim站起来，俯身的动作仿佛是要把Spock从地上拉起来。但是他半路退缩了，迅速把手塞进了裤子口袋里。

 

瓦肯人也会那样渴望碰触吗？Spock不知道。

 

他们走下楼梯。趁着Spock煮粥的工夫，Jim打开了暖气，然后走进厨房看着瓦肯人。

 

 “我能问你点儿别的吗？”片刻之后Jim开口。

 

Spock尽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僵硬。“肯定的。”

 

 “你并不一定非得回答。就是，我一直以来都很好奇。你和Uhura。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

显然Spock不愿与任何人谈论他的私人情感。但要是真有这么个人的话，那也只会是Jim。考虑到Jim情愿或者不是那么情愿地和他分享了许多事情，如果他不回以同样的坦诚，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。

 

 “我们在情感上并不匹配。我身上的某些方面让Nyota甚为反感。”

 

 “具体指什么？”

 

 “你了解我们的不同，因为它们在你面前通常一览无遗。她认为我……不能感受她的需求。最终我们决定，我们更适合做朋友。”

 

 “她知道你要参加克林纳的时候是什么反应？”

 

 “她并不赞成。实际上，在我们仍共处浪漫关系时，我已与她探讨过此问题。”

 

Jim’s lips curved very slightly. “Did you?”

Jim弯了弯嘴角。“是吗？”

 

 “是的。她极为不悦。”

 

Jim摇头。“我在想，那种训练是怎么处理和爱情的关系的？如果之前你爱一个人，然后你清除了所有的感情，你就不再爱他了了？”Jim生气地笑了一声。“别介意。我这人类的脑子没法理解那么多。”

 

Spock搅了搅燕麦粥。“粥马上好了。”

 

 “如此说来，没有瓦肯伴侣，也没有人类女友。你觉得你能找到你想要的那个人吗，Spock？”Jim给自己倒了些咖啡，“我想我是注定孤独了。有些人反倒这样能过得更好，而我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
 

 “你相信你会孤身一人？”

 

Jim微笑。“我一直都孤独着，Spock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。“这里。”然后是他的脑袋。“还有这里。这么些年来，Bones、Pike，他们自以为了解我。但是他们不，那不是真正的了解。不过没关系。我已经挺过来了。我活了下来，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在慢慢变好。”他耸肩。“可那又如何？我不是能组建家庭的类型。”

 

Jim走到餐桌边上坐下来，Spock递给他一碗燕麦粥。“雪可真大。”

 

“It is a blizzard.”

“暴风雪。”

 

Jim大笑。“是说。”他站起来，“忘拿勺子了。”然后他停下来冲Spock微笑，“你脸上沾着——”

 

他伸出手，用拇指摩挲着Spock的脸颊。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，他些微睁大了眼。但他的手指并没有从Spock脸上移开。渴望、欲求、情爱、悲伤和孤寂潮水般向Spock涌去，强烈到他的呼吸都为此凝滞。

 

Jim的手沿着Spock的脸颊一路游走，拇指在他的下颌处流连。瓦肯人因意料之外的，那毫不掩饰的情绪而颤抖。

 

顷刻间，Jim的嘴唇与他的仅相距几厘米，而Spock也并未抽身离去。他倾身，直到人类炙热的点缀着咖啡香气的气息沾染在他的上唇，激发着他从未感受过的欲念。

 

Spock也不能确定是谁的嘴唇先碰上谁的。但此刻它们黏在一起，潮湿而温柔地舔舐，交织着热烈与迫切。Spock从不知道人类也有这样的吻。Jim尝起来带着咖啡、香料和薄荷的味道，包裹着悲伤，这种陌生的组合妙不可言。

 

可就在他的手指溜到Jim的后脑勺，与柔软的金发相交缠时，他们的吻被突然地打断了，留给Spock一阵怪异的失落。

 

 “我很抱歉。”Jim喃喃自语。他看起来饱受折磨，支离破碎，仿佛Spock是什么洪水猛兽。绝望之感在Spock心中盘旋。

 

 “Jim——”

 

但Jim猛烈地摇着脑袋，步步后退，眼底积聚着明显的惊惶。“对不起。对不起。我不知道……我……原谅我。求你了。我很抱歉。”

 

在Spock反应过来之前，Jim就跑上了楼梯。

 

当Spock最终来到Jim的卧室门前，他的房门紧闭，只透出一股病态的沉默。

 

 “Jim，我需要和你谈谈。Jim。”

 

Jim没有回答。十分钟后，Spock走下楼梯，收拾干净厨房，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开始冥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