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尖儿

 

World enough, and time

青山不改，绿水长流

 

作者：Nathea_Rayne

译者：monicael/小尖儿

分级：T

梗概：“让我把这事儿捋捋清楚。冬兵动不动闯进你的酒店房间，就是想告诉你你其实是个辣鸡红娘，然后教教你Steve的约会习惯，顺带嘲讽一下你的品味，之后又几个礼拜不见踪迹。”

Natasha费尽心思给Steve牵红线。但这事儿可没经过冬兵同意。

碎碎念：是一个很萌很暖的小甜饼！题目应该是出自马维尔的《To His Coy Mistress》，原句是Had we but world enough, and time，翻译时就用了《笑傲江湖》里的那句著名的告别语。祝大家吃得开心~ 冬冬最可爱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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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Sharon Carter。”

 

Natasha毫不畏惧。她可不会瑟缩，怎么说她也是间谍兼刺客，而冬兵这次也没搞偷袭。电光火石之间她就转身拿枪瞄准了对方。冬兵也毫不畏惧。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，又说了一次：“Sharon Carter。”

 

 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Natasha问，枪口直指他的眉心。她才不害怕。冬兵应该没配备武器，因为他只穿着一件灰色薄毛衣和一条褪色的牛仔裤，并非皮衣和凯夫拉背心，但她也绝不会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无害的。光是那条金属臂就足以在数秒内杀死她了。

 

她的手指扣着扳机，但并未按下。

 

 “我知道她是谁。”

 

 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 

 “他不喜欢这种类型。”

 

Natasha抓紧了枪：“你喝醉了？”

 

 “她是金发。Steve不喜欢金色头发。”冬兵眼神里的怒意弄得她直发毛。Natasha真的开始思考他是在通过某种密语传达重要信息的可能性了，“他喜欢褐色。”

 

俩人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了半响，然后冬兵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，无视了那把瞄准他的手枪。

 

 “站住。”她威胁道，“不然我开枪了。”

 

冬兵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。“不，你不会。”

 

她的确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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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翅膀男。”

 

 “Sam。”Natasha补充。她能拿到的第一件武器就是这把粘在咖啡桌底下的匕首。这次的防御真是烂透了。

 

 “Sam。”他重复着，“Sam。”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，就像这么多念几次就能多了解这个人似的。“我不喜欢他。”他最终下了评判。

 

 “哦他也一样不喜欢你。你扯掉了他的翅膀。”

 

冬兵耸了耸肩——这个动作他做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，好像他只是在学着怎么才能像个正常人。事实还真可能是这样。“装备有缺陷。他根本算不上威胁。太弱了。”

 

Natasha挑眉：“所以呢？”

 

顶着一双熊猫眼，并且至少一个礼拜没刮胡子的冬兵又开始对她怒目相向了，这次是从一顶棒球帽低下。“他和Steve住在一起。”

 

 “严格意义上来说，是Steve和他住在一起。那是Sam的房子。”她极慢地挪向之前在那儿藏了把手枪的碗橱。而冬兵既没阻止她，也没作任何其他反应，只是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 

 “他和Steve住在一起。”他又说了一次，压迫感渐浓，“为什么？”

 

因为Steve不想继续住在你射击了Fury的公寓里。因为他需要别人的支持。因为他们花了半年的时间一起找你。“他们是朋友。”

 

 “朋友。”冬兵重复，“很好。” 他低下头，数秒之后又望向她：“你也是他的朋友？”

 

这个问题的答案Natasha想也不用想：“是的。”

 

他眯起了眼睛，上上下下打量着她，也许是在搜寻她身上的武器（除了她手上的那把匕首以外就没别的了——她必须徒手进入大使馆，之后的一切就靠她的格斗技巧了），又或许是在重新估计她的威胁等级，还可能是——“他不喜欢红头发。”

 

这会儿她已经站在碗橱前边儿了，却没伸手拿抽屉里的枪。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

 “头发。颜色不对。而且它们太直太整齐。”

 

她这一辈子懵逼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。而且是把冬兵在上海的酒店里给她提建议那次也算上。“啥？”

 

他点了一下脑袋，显然很是满意，然后左转爬出了窗户。等Natasha穿过房间向窗子外边张望的时候，那里早就没他的踪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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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下次冬兵在法国的酒店里等着她的时候，Natasha的头发碰巧是柔软的褐色大波浪了。

 

 “不只是头发。”他不耐烦地说，“你太……太……”

 

 “太什么？”她催促道，都没有去掏藏靴子里的枪。如果他想杀她，几个月前就动手了。

 

冬兵怒气冲冲的表情大概是她见过他最像普通人的样子了。“你不是你自己。Steve不会喜欢的。”

 

 “我想你误会了……”她斟酌了一下称谓，“中士。Steve和我只是朋友，我也无意改变现状。”

 

冬兵长久地审视着她，仿佛是在判断她是否说了实话。之后他点了点头。“很好。Steve喜欢对他坦诚的人。我从未对他说谎。而你是间谍。间谍惯用谎言。”

 

Natasha根本没试着否认，这似乎取悦了冬兵。他调头走到门边，右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片刻。“我叫James。”说完他便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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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Lillian Coleman。”

 

 “学会计的那个？我听说她现在为斯塔克工业工作。她具体是做什么的？”

 

 “她是会计。你知道的，你上周刚和她说过话。”

 

 “那就是了。她怎么了？”

 

 “别再试图把Steve介绍给她。”他恶狠狠地吐出这些词，看样子是憋了很久了。Natasha的眉毛也只是挑起了一点点而已。

 

 “她怎么不好了？”

 

 “她戴了唇环。Steve不喜欢身体穿刺。”

 

 “哦是吗？”她抱起手臂，“有意思。1940年的时候他就告诉你了？我敢打赌，那时候肯定有很多女人戴唇环。”

 

James恶狠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。换做别人早就被吓跑了，可Natasha镇定自若地等着他回复。“她是会计。”

 

 “刚才我就知道了。所以呢？”

 

 “会计都很无聊。”

 

 “讲真？你难道不觉得Steve的人生都要无聊炸了？”

 

 “不觉得。”

 

回答来得太快，连Natasha都被吓了一跳，接着她就恍然大悟了。“啊——”她拖着调子，“那你觉得他需要什么？”

 

他不自在地把重心移到了另一只脚上。Natasha花了一秒钟来消化她此刻正在萨格勒布[1]的某家旅店里，和冬兵谈论Steve那根本不存在的爱情生活的事实，而且冬兵现在坐立难安。

 

 “他需要一个……某个……强壮并且能照顾他的人。理解他，不会被他吓到。”他舔起了嘴唇，“某个……即便在他体弱多病的时候也依旧爱他的人。不因为他……他是美国队长，而是因为他是Steve。某个……”

 

他停了下来，而Natasha轻声替他说完。“像你一样的人。”

 

 “不。”他挤出这个词。

 

 “不。不是像你一样的人。”她冲他小小微笑了一下，“就是你。”

 

James又生气地瞪了她一眼，一言不发地转身跑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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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让我把这事儿捋捋清楚。冬兵动不动闯进你的酒店房间，就是想告诉你你其实是个辣鸡红娘，然后教教你Steve的约会习惯，顺带嘲讽一下你的品味，之后又几个礼拜不见踪迹。”

 

 “没错。”

 

 “你是在开玩笑，对吧？快告诉你是在搞笑，Nat。”

 

 “我不可能捏造事实，Sam。这真是我看过的最荒谬的事了，我都和半人半神一起打过外星人了。”

 

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，半响Sam问了她等待了许久的问题：“他试过杀你吗？”

 

 “不。他似乎只是想确定Steve得到了良好的照顾。”

 

 “我都不好说这算是恐怖还是可爱了。嘿，等等，你确定他没有在你房间里装窃听器？我不想让他觉得我——”

 

Natasha翻了个白眼。“这条线路是安全的。以及，别怕，他已经把你排除在外了。他的原话是，你根本算不上威胁。”

 

Sam义愤填膺地表示抗议：“什么？我怎么就不是威胁了？我那么迷人，那么帅气……”

 

 “还那么谦虚。”

 

 “就是！我还会飞，简直酷毙了好吗？”

 

 “很显然你的翅膀有缺陷，而且你很弱。”

 

 “他就是这么诋毁我的翅膀的？你是认真的。他竟然这么说我的——我不敢相信那家伙竟然把我的翅膀说得一无是处。他肯定是嫉妒了，就因为他根本不会飞。”[2]

 

 “Sam。”她打断他，“你知道那什么意思，对吗？”

 

他很快清醒过来：“是的。他怎么样？”

 

 “可以说是过得惊人得好。他很瘦[3]，但没挨饿。他整个人很整洁，看起来有些累但是很健康，显然他有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 

 “太好了，太好了。我们得告诉他，Nat。我们得告诉Steve。”

 

 “我知道。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的，但是……”

 

 “他还没准备好。”

 

 “对。”

 

 “你觉得他现在准备好了？”

 

 “是的。但我要先问问他的想法。他必须自己做决定。”

 

 “好，你就那样做吧。我会和Steve聊聊，确保他不会在Barnes想见他之前来找你。”

 

 “谢谢你，Sam。”

 

 “小事一桩。保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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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mes出现在开普敦已经是三周之后的事情了。Natasha不用转身就知道他在那儿，即便他一声不吭。她能感觉到他全身紧绷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，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惊讶了。冬兵再也没法吓到她了。而对于他选了这个特别的日子来拜访她这件事，她也毫不诧异。

 

 “吃过晚饭了吗？”她问，指了指桌子上的披萨，“我们可以一起。”

 

他稍稍迟疑了一会儿，就坐在了餐桌边上，沉默地抓起了一片披萨。Natasha等着他说名字，可他没有，就只是坐在那里，一边吃披萨一边看她。

 

 “你觉得Mark Johnson怎么样？”片刻之后她开口。

 

 “住在Sam街对面的那个家伙？”James毫不犹豫地回答，“他是个平民。”

 

 “以及？”

 

 “以及他抱着一个卡通小马形状的枕头睡觉。”

 

 “哈。”她咬了一口披萨来掩饰嘴角得意的笑，“马又没有错。”

 

James做了个鬼脸。“Steve讨厌马。他曾经对马过敏。”

 

 “好吧。那……Catherine……Jason? Jacobs? 诶就是差不多这个姓。Sam觉得她不错。”

 

 “Sam没看过她的浏览记录。”

 

 “更多的马？”

 

 “不。冰毒。”

 

 “哇。Sam肯定不会挑错人。说不定她只是个《绝命毒师》迷？”

 

James扬起一边的眉毛。“又或许她的地下室里也有一个制毒实验室。”

 

 “好吧，那可能不适合Steve。你知道Jason Greene吗？”

 

他放下了手里吃到一半的披萨饼，然后望着她。“我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

 

 “那你介意吗？”

 

 “你可以直接问我。”

 

Natasha把手肘抵在桌子上，双手托腮。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
 

 “你在尽力帮助Steve。”

 

 “Sam也是。”她评论道。

 

 “没错，但Sam和他走得太近了。他会告诉他的。”

 

 “而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。”

 

 “是的。我喜欢你。”

 

他俩沉默地坐了几分钟，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就是挂在门上的钟发出的滴答声。James凝视着夹在他们之间的桌子。他又变回了短发，但参差不齐的发尾让Natasha相信，这肯定是他自己剪的。他穿着深绿色的衬衫，外头套了件黑色皮夹克，底下是一条牛仔裤，而且看起来今早已经洗了澡也刮了胡子。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冬兵了。

 

 “为什么你今天到我这儿来，James？”Natasha柔声询问。

 

他抬头，眼里的空洞已然被沾染着迟疑的决心所取代，就好像他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感到害怕，却也知道那件事非做不可。“距离洞察计划已经过去一年了。”

 

她点着头，鼓励他继续说下去。

 

 “有些东西我得自己来做。我必须……找回自我。”

 

 “那你做到了吗？”

 

 “我记起了……大部分的事情。我做的那些事，在我还是他们的——我……”他停下来，深吸一口气。“我记得布鲁克林。我的家人。战争。Steve。”

 

 “他一直在找你。”Natasha告诉他。

 

 “我知道。”他又垂下了视线，那样多纯粹的情感承载在他眼中，那样多的痛苦、悲伤和绝望，他没法不移开目光。但这很好。她知道，因为他不再试图遮掩。“可我做不到。我不能看着他的眼睛，在……在发生那些事之后。”

 

 “那现在呢？”

 

他又做了次深呼吸。“是时候了。”

 

 “对。”她冲他微笑，“没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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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小时以后他们到达了Sam在华盛顿特区的家。自他们离开机场以来，James一言未发，Natasha也没有强迫他。车子停在屋前，他们就坐在车里，静静地等待，静静地呼吸。James盯着窗外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没有下车的打算。

 

 “我在想我该告诉他什么。”沉默堆积了太久，他终于开口，“‘对不起’解决不了问题。‘我想你’又完全不足够。”

 

 “但那可以作为开场白。”她温柔地说。

 

 “是的，我想是的。”他转身对她勾起嘴角——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微笑，尽管笑意未及他悲伤的眼底，但也足以温暖她的内心。“谢谢你。为了这所有的一切。”

 

Natasha点了下头。“现在去找他吧。”她越过他的肩膀扫了一眼——Sam已经开了前门，正偷偷地往外头张望。“你们会没事的。”

 

他最后做了次深呼吸给自己打气，然后跟着Natasha下了车，而Steve也同时从Sam身边推挤着跑了出来。视线交汇的那一刻，两个人都僵住了，但仅是落在James肩上的一记轻推就足以让他有勇气向前了。他走了一步，再一步，又一步。

 

他们相遇于草坪中央。

 

Steve张了张嘴巴，又闭上，又再次张开。百感交集，最终化为他眼里的泪光。

 

“Bucky？”他终于发声。

 

 “对，是我。”

 

站在他身后的Natasha看不见James脸上的神情，但她可以分明听出那声音里的笑意。

 

 “很高兴……见到你。”

 

 “Steve，我……我很抱歉。为了这一切。”

 

 “我也一样，Buck。”

 

 “我本来觉得，说‘我想你’肯定又蠢又肉麻，但Natasha告诉我那会是个很好的开场。所以。我真的。很想你。”

 

Steve发出一声哽咽，像是啜泣，又像是大笑，抑或是两者皆存。他伸手将他丢失已久的挚友箍进怀里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头里。Natasha紧张起来，可James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，放心地任Steve动作。片刻之后，他也将双臂环上Steve的身躯。

 

 “你觉得我们可以……重新开始吗？”他在他怀里咕哝。

 

 “当然，那……那会很棒的。”Steve回答。哦是的，那绝对是一滴沿着他脸颊滑落的泪珠。

 

 “好吧。那么。嗨。我还活着。”

 

Steve的嘴几乎要咧到耳后根了。他说：“嗨。我也还活着呢。”Natasha不得不压抑那股想要抓住Sam手狠狠捏一把的冲动。

 

他们安静地站在那儿，没有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，甚至不确定自己想不想说话。没有人想要破坏这一刻。

 

当Sam绕过Steve和James，拿手揽住Natasha肩膀的时候，她没有推拒，只是微笑起来。“还有另外一件事……”他轻轻地说。

 

 “他们会自己搞明白的。”她看着James把脸埋进Steve的颈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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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确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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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萨格勒布 克罗地亚首都

[2]猎鹰式实力懵逼

寡姐实力嘲讽

[3]可以，这只冬很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