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尖儿

第25章 坦白

 碎碎念：两个人互相舔伤口。以及，ashayam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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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过晚餐后，Jim手里拿着他的PADD，盘腿坐到了沙发上。照Jim的说法，他是在和Scott打游戏。所以每过一会儿，他就会咧嘴微笑或是咯咯地笑出声来。

 

这时候的Jim就像孩童那般天真烂漫。本该专心处理舰队事务的Spock根本挪不开眼。

 

而让Spock心烦意乱的是，Jim并未体会过天真的滋味。他本应有个快乐的童年。

 

或许Spock知道的要远远多于Jim希望他知道的。起初是无心，后来却是有意。显然，他故意潜入Jim的梦境与记忆。这般的不理智本该使他惊恐。

 

 “Jim。”Spock柔声说。

 

Jim从PADD上抬起头。“嗯？”

 

 “我必须向你坦白。”

 

 “我可不是牧师。”

 

 “我知晓。但此事与你有关。”

 

Jim小声叹了口气。“好吧，就一会儿。”他按了几个按钮，然后放下了PADD，满怀期待地望着Spock。“你说吧。”

 

 “我不该打扰你的娱乐活动。”

 

Jim假假地笑了一下。Spock认得它。“你已经做了。所以你要坦白什么事儿？”

 

Spock将手指交叠成塔状。“我……曾侵入你的梦境。”

 

Jim蹙眉。“我知道。我们已经谈过那个了。”

 

Spock点点头，缓缓吐出一口气。“你指的是我无意的入侵。”

 

 “没错。但是……等一下。你说什么？”Jim骤然眯起眼睛，“我们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个？”

 

 “我已考虑良久。尽管我的所作所为出于好意，但那仍旧是错误的。”

 

Jim僵住了。“你到底在讲什么？”

 

 “Winona离家的第一晚，你经历了一场噩梦。”Spock双手紧握，“那是……我无法眼看着你受苦。”

 

 “然后呢？”

 

 “我进入了你的梦境，并……使你遗忘了它。”Spock快速地说，“那是一段极为不愉快的记忆，有关孩提时期的你、你的继父以及另一个男人。瓦肯人能够——”

 

 “你他妈说什么？”Jim怒气冲天地打断他，“你——你不是在让我忘记，你是在偷走我的记忆！”

 

Spock忍住就此退缩的冲动。“那并非我最初的意愿。我只是想驱散你的梦魇。然而该记忆于我二人都过于痛苦，因此我认为我该消除它。”

 

 “你怎么敢！”

 

 “Jim——”

 

 “那该死的是我的脑袋，Spock。你没有权利决定我脑子里该装什么。”

 

 “我意识到我犯了错误——”

 

 “你该死的对极了。你他妈犯了滔天大错。不管我脑子里面有什么它都他妈是我的。你没有权利钻进我的脑子，没有！你是我的朋友，Spock。我知道你关心我。但没人能搞乱我的脑子！”

 

 “我理解你的怒火。”

 

 “怒火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了。”Jim起身，狠狠攥着拳头，身体因滔天的怒意而发颤，“跟你说清楚，Spock。你、他妈、别再、碰、我。”

 

此时他已无法压抑内心深处尖锐的刺痛。

 

 “没错，我是经历了一堆烂事，它们也的确让我痛不欲生。但它们造就了如今的我。我挺过来了。有时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。所以虽然我的过去一团糟，但除了我以外，没有人，没有人，可以替我做决定。我受够失去了，Spock，我他妈受够了！”

 

说着，Jim从衣架上取下大衣胡乱地穿上。

 

 “你要去往何处？”Spock只求语气里的苦涩别那样明显。

 

 “出去。”

 

 “何处？”

 

 “不知道。就是外头。”

 

然后他走出去。门在他身后重重摔上。

 

Spock久久地停在原地，不知道是否该追出去。他束手无策。或许他本该继续隐瞒的，只是那也算谎言的一种。瓦肯人不能撒谎。

 

终于，他下定了追寻Jim的决心。

 

夜幕已落，街上只有些许积雪。但他仍旧不希望Jim开车出去，不该是在愤怒且沮丧的状态下。因此，他迅速跑向谷仓。

 

让他又庆幸又沮丧的是，Jim就在那儿。庆幸是因为他没有跑去Spock不知道的地方，而沮丧是因为Jim此刻正蜷缩在古董车前方。

 

他没有看Spock。但他说话了，颤抖着嗓音，“我他妈恨死他了。”

 

 “我知道。”

 

Jim摇头。“不，你不知道。你可以想象，但你不会真正理解那种感受，本该保护你的人却是恶魔本身。无论我把多少辆车开下悬崖，无论我割自己多少刀，做多少场梦，或者多少次身临绝境，他都阴魂不散。我亲眼看到他死了，可他依旧该死地缠着我。我永远都得不到自由了。我真的好恨他。”

 

Spock紧挨着他坐下。“我也一样。我不常允许自己感受厌恶这种丑陋的情绪。然而，我也有憎恨的人。”

 

Jim阖上眼倒在车上。他的呼吸凝滞了。“谁？”

 

 “Nero，因为他夺走了我的母亲，我的星球和我的族人。Khan，因为他的罪行，包括你的死亡。还有你的继父，因为他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。”

 

泪水开始从Jim脸上滚落。“为什么是我？你知道吗，我一直这样问自己。为什么是我？可我从来得不到答案。”

 

 “Jim，那是无法解释的。”

 

Jim无言地望着前方，红肿的蓝眼睛里蓄满泪水。然后他极慢地点了点头。“很久以前我发过誓，我不会因为他而流一滴眼泪，但那都是骗人的。有时就好像，是我的灵魂在哭。”

 

 “Jim——”

 

 “如果我有灵魂，”Jim轻声说，“我不会想要继续留在这儿。”

 

 “只要你愿意，我们随时便可离开。”

 

 “不，你搞错了。”

 

Spock的五脏六腑都纠在了一块儿。“请解释。”

 

 “不只是河滨镇。我——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，Spock。”

 

Spock抓过Jim的手，无视了不久前Jim下的禁令，将尽可能多的安慰与安宁传递给他。瓦肯人握得那样紧。

 

 “你可以的。你会的。”

 

Jim小声抽泣着。“那好疼。”

 

 “我知道，ashayam。但我在这里。你不会是孤单一人。”

 

Jim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。“你保证？”

 

Spock点头，捏了捏Jim的手。“我保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