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尖儿

妈蛋最近的剧情总是心塞....

径庭:

Chapter 2（02）

beta： @窝素一只tribble啦啦啦 

轮值结束后，Jim打算去趟餐厅。Beta轮值已经开始，此外Jim十分乐意了解一下谁是轮值的代理舰长。Jim拿起他的托盘走向一个空桌，叹着气坐下来，捏了捏突然酸痛起来的后颈。

“嘿，看看你。”Bones把他的托盘放到Jim对面。“第一天当舰长感觉怎么样，Jim？”

Jim大笑了片刻，视线对上Bones的。他们之间的那股亲密无间感席卷而来。他非常想念Bones，这毋庸置疑。Bones一直是他最亲近的人。

“嗯…还不错，Bones。”Jim说着将手伸向他的食物。Bones瞅了眼他的餐盘，再次看向Jim。金发男人察觉到了那个表情，摇了摇头。“没门儿。你不能强迫我和你一样吃奇怪的食物，Bones。”

Bones只是胡乱插了一叉子沙拉放进嘴里，继续盯着Jim：“我刚才说啥了吗，孩子？”

Jim冲他最好的朋友眯起眼睛。他太了解Bones了。他了解那个表情。“嗯哼——不，那对我可不起作用。尤其是现在。我的饮食习惯和你一点儿关系都不沾，Bones！这是个命令！”

Bones就是那个有勇气冲Jim得意洋洋哼笑的人。 “Jim，你觉得一旦讨论到‘你该吃啥’这件事上，我会在乎你的命令？我可是你的医生，孩子。只要我觉得你吃的食物不健康，或者有让你患病的潜在风险，顺便又可能影响你指挥全舰的能力，我就能命令你，乖乖吃我规定的食物。医生之令大于一舰之长，Jim。”

得意的混球儿。

Jim瞪着他的医生。“啊哈，我多怀念你的幽默。你猜怎么样？我才不呢。”

Bones把他的话当耳旁风：“说得好像我怀念似的。”

片刻后，Jim只能叹着气冲Bones翻了个白眼。就在那时，餐厅的门滑开，Spock挺胸阔步地走了进来。Jim手里的叉子僵在了半空中——他又看见这个熟悉的场景了。Uhura紧随其后，和Spock一起走到复制机旁。

Jim移开了目光。

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，于是只好使劲叹了口气。

这都该死的六年了。他以为他已经越过了这道名为Spock的坎。

“看见他了吗？”过了一会儿，Bones发问。Jim瞥了他一眼，然后抿紧嘴唇，点了点头。

“他是我的大副，Bones。”Jim压低声音，以免被别人听见他们的对话，“还有——Uhura也在这儿。”

“我告诉过你他在这儿了，Jim。”Bones过了一会儿又说道，“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他，重新开始，有了别人。”

Jim坐立不安地回想起在Spock之后，他无法全身心地投入任何一段新恋情中。自打他离开Spock，金发男人的生活每况愈下。每一个夜晚他都会梦见原先属于他们的那些回忆——长久以来，这一直困扰着Jim。午夜梦回，他喊着他的名字醒来，心中残存着无法抹去的渴望。

所以他尝试着专注于自己的工作。那也没起到什么作用。尽管当他全神贯注在手头的工作时，他努力做到尽善尽美。但在他深夜无所事事的时候，在他清醒地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的时候，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半瓦肯人。

尽管到头来，一切都在难堪与酸涩中落幕，但刚开始的时候，它们是如此美妙。在过去六年里，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类似的感觉。他的心神一直围着半瓦肯人打转。当他阖上眼的那一刻，那些被深深埋葬的记忆立刻萦绕在他心间。

在U.S.S Farragut上任职期间，他曾有一次被分配到先遣小队，然后不知怎么被一个反联盟组织的成员射中。他的右肩上开了个大洞，躺在传送台上汩汩地流着血，而他又不自禁地想起Spock。

直到陷入一片黑暗，他的脑海里都只有那一个人。

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就像有魔力似的，或许那是Jim生命里唯一正确的事了。那股疼痛缓慢地褪去，尽管这花了好一阵子，但它确实在渐渐消失。直至某一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并未梦见Spock。即便他会想起他，疼痛也不再尖锐。

他足足花了三年半的时间才让自己在想起Spock之时不再痛苦。

但那并不意味他心中的钝痛就此消逝。

它长存于此，伴随着因“Uhura如今拥有了他”这个念头而起的、不可磨灭的嫉妒。

他也曾想过假如自己与她有更多的共通点，事情是否还有余地——更富有逻辑，聪颖机智，或许更严肃认真。以及更糟糕的，甚至成为一名女性。但每每这些念头开始侵蚀他时，他就会将它们抛到脑后，一头扎进工作里。

他心中滚烫的爱意在他被分到另一艘星舰时仍熊熊燃烧。它依旧在那儿。Jim时不时地就能感受到它。然而随着时光渐行渐远，他终于抛弃了这份爱。他终于决定让Spock从他的生命里离开，然后一切就结束了。那时距离他称为舰长还有两年。

之后的生活一路光明。他笑得更加灿烂，他终于可以和别人眉目传情，不会觉得背叛了自己的爱亦或是在Spock背后偷情。大约两年前，他终于和名为Carol Marcus的女性上了床。

她美丽，才华横溢， Jim为她着迷。

她说服Jim尝试和她展开一段新的关系。当时他很犹豫。他才刚刚忘记Spock，尽管伤口逐渐愈合，那也不代表他能承受再一次的打击和创伤。但她如此坚持，对他微笑，给他所需要的鼓励和支持，最终——他接受了。

突然间，他发现他非常喜欢她。

可惜的是，他们没能有足够的时间将喜欢深化成爱。他成为了舰长，而她则有着不同的目标。她是一位坚定的女性——一以成功为终点，不会在未抵达前向任何事物妥协。Jim明白，他试图告诉她这没关系，他可以等她——

但这不是她所希望的。

所以Jim发现他重蹈覆辙，又没能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。

他们在大约十个月前结束了那段感情。和离开Spock相比，这并不那么令人难过。对她，他只能妥协。三个月以后，他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。他其实对那段感情怀有愧疚，但当时他们的感情还并不那么强烈。不知怎么地，他意识到就算他们还在一起，那感觉也不会更强烈了。

所以，他担任了舰长的职位，站到了这里。

然而，当他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时，一切他竭力忘记的事情涌上心头，仿佛他们昨日才刚刚分别。此情此景，所有的一本正经和复杂感情交织在一起，最终化为了一记袭向Jim的重击。

他认为他能挺过去，可看到Spock的那一瞬：一切都没变。

他被打回原形，甚至不知为何。

为何他的心依旧紧紧依附在那个半瓦肯人身上？

“有过。”Jim幽幽开口，“但她不想留下。”

Bones移开了视线，轻轻叹息。缄默蔓延开去，Jim试图打破凝重的气氛。不一会儿后，他发现Chekov和Sulu正朝他走过来。

“介意我们加入吗？”Sulu轻笑着问。

Jim也笑着回应，打算现在先忘了他们那些事。他把所有关于Carol和Spock的思绪抛到脑后。

“随便坐，”他说。Bones愁容满面地注视着舵手和驾驶员。那个日本小子把托盘放到了Bones旁边，挨着他坐了下来。Chekov也同样在医生的另一边坐了下来。

“你俩最好别把我挤扁了。”Bones嘟囔。

Chekov看了Bones一眼，随即展露出一个足够天真无辜的笑容，但是Jim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可不吃这套。

“我说真的。”

“我神马都没说（I hev not said anything），”Chekov一边说着一边看向Jim，“尖长（Keptin）。”

“我们现在下班了，”Jim纠正他，“你们叫我Jim就行。”

“Jim，”Sulu点点头，“我在学院里见过你，你知道的。现在你成了我们的舰长。”

Jim绞尽脑汁地搜寻着学院时期的自己什么时候见过Sulu，可惜的是他并没想起来。“我不太记得你了，Sulu。我原先对周围的环境很迟钝。”

Sulu耸耸肩，表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“我们收到了你的报告并读过了。”片刻后他又补充，“它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你来当舰长实在是我们的无上光荣。”

突然间，Jim有点不好意思了，朝他们局促地笑了笑：“嗯…这是我的夙愿。”

Chekov附和，“这是尖长（keptin）梦寐以求的星舰！”

Jim颔首表示赞同：“她可是个美人儿。”

Sulu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。他猜这艘星舰叫他们所有人引以为傲——现在是他的星舰了。这个想法让他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的星舰——这听起来真是太悦耳了。他轻舒一口气，继续吃他的食物。他不再注视这三个人，开始打量整个餐厅。

餐厅热闹异常，事实上任何意识到这里的气氛有多么轻松愉悦的人都会被感染。人们愉快地相处着，Jim可以骄傲地说，这就是他魂牵梦萦的星舰。当然了，他并没有忽略他右手旁两个桌子开外，被其他指挥官围住的那一对儿。

Jim知道他不该马上去和那两个人联络。但如今他们是他的船员，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应该属于过去。当半瓦肯人的眼睛跨过餐厅直直看向他的时候，他的心脏抽搐般地疼痛着。Jim望进那双眼睛，如同他们初遇之时。他感到内心深处的灵魂正被洞察着。

Jim不知道该怎么办。Spock在舰桥上表达得很清楚了——他不愿承认在此次见面前，他们有过任何瓜葛。那个想法使Jim缓过神来，他把视线挪回餐盘，大嚼特嚼着他的食物。

偶然抬头的时候，他瞥见Bones正盯着他，眉毛高高挑起。 

 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