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尖儿

嘿嘿嘿，不能只有我们心塞！

只能说，不信任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。

径庭:

Chapter 1（06）

beta： @窝素一只tribble啦啦啦 

Jim在学院公园看见Spock时，他正坐在长凳上浏览PADD，而Uhura挨在他身边。Jim终于受够了。Spock甚至没来找他，也没来看他——相反，他坐在那儿，和Uhura一起消磨时光。

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Jim，然后站了起来。

“Jim，”她说。老实讲，Uhura人很好，不仅言语犀利，诙谐的态度也总能让Jim卸下防备。但那正是他讨厌她的地方，她看起来和Spock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
半瓦肯人立刻朝Jim看去，他的眼神充满警惕，嘴唇抿成一条薄线。Jim回头看向Uhura，点头致意。他藏起心中的厌恶，希望不要因为自己处理不当而让他人受到伤害。

所以，他没有当面表露出对她的敌意。Jim的声音依旧轻柔，笑容也依旧灿烂，他希望这能传达出“他并不恨她”的信息。而且他真的不——让这个瓦肯人如此为她着迷，这并非她的过错。他越了解她，就越明白为何Spock会倾心于她，而不是他自己。

他的心因为这个念头而支离破碎， 可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
“所以，你被分配到哪艘星舰上了？”Uhura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明朗地笑了起来。

“U.S.SEnterprise。”她的声音里满是愉悦，“Spock教授也被分配到了U.S.S Enterprise。”

一瞬间，Jim觉得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了。 

“哦，”他说着转头朝Spock看去，“他告诉你的？”

“前两天我不小心在他的PADD上瞥见的。”她羞怯地笑了。

Jim把目光从Spock针刺般的视线上移开，再次看向这位站在他面前的女性。他的心里渐渐有了定论。而他也终于意识到——如果这才是事情原本的模样——那么，就这样吧。

就连命运也把Spock推到了Uhura身边，他又算什么东西，竟敢妄想着介入其中？ 

“我明白了。”Jim微微笑着， “真是个好消息，Uhura。”

“谢谢，”她回答，然后询问般地指了指他。Jim因为尴尬而涨红了双颊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决心做个了断。

“U.S.S Farragut。”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，他焦躁地揉着后颈。她的微笑染上了同情。Uhura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之后，她拿起背包，说她还有课要上，最后一节。她一离开，Jim和Spock之间的气氛就凝重了起来。

 “Kirk学员，”Spock开口，试图引起了Jim的注意。金发男孩儿看着他的恋人，脸上掠过一丝笑意。他挨着Spock坐下，凝视着蓝天，发出一声叹息。

“Jim。”Spock的声音柔和下来。

 “U.S.S Enterprise，你们俩都是，哈？”Jim温和地发问，然后转头看向Spock，“你肯定高兴坏了（ecstatic）。”

Spock的嘴唇抿紧。“瓦肯人从不会感到狂喜。”闻言，Jim干笑一声，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倾尽所有，却只换回了弹指一瞬的幸福。

“没关系的，Spock。”Jim说着移开了视线，沉重的苦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，“可能这就是命运，或者别的什么。”

Spock挺直了背板，久久地凝视着Jim：“我不明白你所说何意。”

Jim挤出一个悲伤而又扭曲的笑容，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：“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，Spock。让我们面对现实吧，在过去几个月里，我们的感情停滞不前。我—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，我不再感到那样幸福了。”

Spock的肩膀受伤般地紧绷了。他紧咬着牙关，眯起眼睛望进Jim蔚蓝的眸子。

缄默。

剑拔弩张的沉默在他们身边蔓延。

“那是否是因为5.32天前我们的争吵？若如此，Jim——”

“别，”Jim迅速打断他的话，摇了摇头，“我不是——别——不要道歉。一句话说了太多遍，就毫无意义了（hollow）。” 

“语句不会变空，鉴于其并没有确切的形状——”

“Spock，”Jim挫败地说着，把脸埋进掌心，“Spock，面对现实吧。我们的关系不会再有任何好转的余地了。难道你还不明白么？Uhura——她——她才是适合你的那一个，不是吗？”

Spock眼中闪过一丝危险：“此为何意，Jim？你是否在指责我与你展开一段关系的同时，还对另一人抱有浪漫想法？”

Jim移开视线，咬住他的内颊：“如果我说是呢？”

“你不信任我，”Spock极其严肃的语气让Jim不寒而栗。Jim用手指梳过自己的金发，发出一声叹息。

“不是我不信任你，Spock。”Jim咬着下唇，“但是最近…我一直觉得，你对她的迷恋甚于对我的。我是说，你的眼睛，每次你看到她的时候，每次你谈论她的时候，它们都闪烁着光辉。你——你欣赏她，Spock。我怎能不因此而感到不安？”

片刻的沉默。

“Jim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我知道，”Spock缓缓开口。

“不，”Jim苦涩地笑起来，“我不希望你觉得，我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混蛋，虽然我的确是。我不喜欢她站在你身边，不喜欢她占据了你那么多的时间。你不——你甚至为她微笑，Spock。我不能——这太疼了。知道你再也不需要我，知道你再也不爱我——这实在太疼了。”

Spock立刻站起来。Jim看到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失望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Spock说，“我确信我已重复过数次。你的不安毫无根据。无论何时我见到她，我的眼睛都不会‘闪烁着光辉’，而我也并未曾对她‘微笑’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Jim说着站了起来，愤怒在他身体里沸腾，“我看到的都是假的？你从没被她吸引？你对她的想法从没有过丝毫越界？你的眼睛骗不了人，Spock！你可以说谎但是你的眼睛——”

 “安静！”Spock彻底的爆发让Jim睁大了双眼。“你不信任我。你根本不信任我。这就是原因——在我对她作为学员的优秀表现展露出一点兴趣的时候，你就毫无根据地得出了我想要她的结论。”

Jim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我爱你。”他开口，“但是如果我们还要无休止的争吵下去，那么我已经无法再坚持了。我——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，Spock。”

“你的眼睛轻易地欺骗了你。”Spock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了许多。沉默再次侵袭了他们。Jim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缕屈服。“然而，我目前无法——无法理解你对我的指责。我确信，如果在一段关系中不存在信任，那维持下去对我们而言，便毫无意义。”

Jim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因为这句话而骤停，但他知道这是对的。实话实说，最近他一直感到不安。如果Spock想把这些都归咎于他，没关系，因为他在这件事上也有过错。Jim挪开了目光。他们已经走到头了。Jim叹着气，后退了一步。

 “对不起，”Jim最终望进Spock的眼睛，“我没能——很抱歉我没能做一个好恋人。我太情绪化、轻率、鲁莽而又不安，尽管我也不想这样。我没法——我没法变得富有逻辑，即便我依靠它生活。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。如果伤害到你，我很抱歉，Spock。”

Spock沉默片刻后僵硬地点了点头：“我确信感情应当是相互的。”

“这会给我们时间的，你知道的。”Jim说着指向那片天空。“你和我，在不同的星舰上工作，这——这对我们两个都好。也许我们需要一些空间。谁知道呢，可能下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，你会改变对我的看法。”

Spock向前走了一步，但是Jim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。如果他再多待一会儿，他的心就又会渴求属于他的温暖，然后他就会放弃抵抗。他不想要那样。他想要退开。这一次，他要让Spock来抉择。他选择了Spock，原先如此，他以为以后也会是这样。但现在，当事情变得如此糟糕——他们需要空间，而不是去解决它。

Spock张开嘴，想说些什么，但最终选择了闭上。他赞同地点头，紧紧抓着PADD，边缘被他捏出了细小的裂痕。“再见，Jim。”

在他点头前，Jim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。他最后看了一眼Spock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：“再见，Spock，还有……祝好运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，抛开了那最美好的曾经。

毕业典礼后，Jim摘下帽子，对着Bones浅笑。在看见Jim通红的双眼和浓重的黑眼圈的时候，医生就知道他们分手了。Jim拦下了要去找Spock“谈谈”的Bones，因为说实话，一切都结束了。Jim依旧怀揣着零星一点的希望，哪怕就只有一点点——Spock可能会来找他，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离开。

但他没有，所以Jim掐灭了他心中最后的火花。

“那个大地精走了。”Bones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子。Jim的微笑黯淡下来，然后他点点头。大约八小时以后，U.S.S Enterprise就要启航了。对他而言，最好的选择就是别再去见那个半瓦肯人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

 “我没事，”Jim扬起一个微笑。他们的星舰即将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离港。他搂住Bones的肩膀，和医生并排走着。

“来吧，咱们去喝酒，不醉不归。”

“你他妈一定是在开玩笑，是吧？”Bones粗鲁地问，“我们明早八点就要去星舰报道，Jim。而你现在想冒着宿醉的风险大喝一场？”

“别这样嘛，Bones。”Jim说着把Bones扯得更近了些，“让我们抛开一切！我们已经毕业了！我们就要飞向太空了！肩并肩——你和我！”

“哦，上帝啊，棒极了。”Bones气得冒烟，“宇宙与你，那真是有趣极了！” 

Jim因为Bones那有气无力的讽刺咯咯笑个不停：“来嘛。”

他最后瞥了一眼熙攘的人群，觉得自己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漆黑双眸。可一眨眼，它们消失了。Jim叹了口气。Bones微着把他拽近了些。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Jim。”Jim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。

他想，一切大概如此了。现在他要忘掉那些心痛，专注于他的新工作。他将会成为这个星球或者任何星球有史以来最好的星舰军官，然后他要成为U.S.S Enterprise的舰长。该死的，他不会再退让了，因为Spock已不再伴随他身侧。谁知道呢？可能他心中的空洞被渐渐填满，在下一次遇到Spock的时候，他就能让一切都成为过往。

回到宿舍整理好行李，他回想起最后一次和Spock一起的情景，然后将它们关进心底。

未来将要如何，这次就交给命运来决定吧。从现在起，他要尽力将一切做到最好。

他在门廊停下脚步，轻抚胸口，望着窗外无垠的天际。

深吸了一口气，他最终点点头，祝福那个半瓦肯人事事顺遂。

再见了，Spock。他在心中轻声道别。

可他不知道的是，六年以后，他会成为U.S.S Enterprise的舰长，然后——他将再一次遇见Spock。这一次，Spock会是他的大副。

Chapter 1 END

感谢beta君的不离不弃和修改润色。第一章最后虐得我们吐血。本文已完结，一共三章，不过每一章篇幅都比较长所以会分段进行翻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