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尖儿

你们要zuosi我也是没办法了...

径庭:

Chapter 3（02）

beta： @窝素一只tribble啦啦啦 

他还没来得及找个机会和Spock好好谈谈，他们就被突如其来的海量任务和报告轰炸，Jim甚至没时间和半瓦肯人扯一句闲篇。但是日复一日，愧疚咬噬着他的内心。每每他望向Spock，他都能感觉到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的愧疚。

半瓦肯人捕捉到他的视线，但Jim会立刻挪开目光。在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以前，这得有两周了。任务进度终于快平安到头，Jim的报告也基本完成。两周以来，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闲时间。

他前往观测甲板，决定在自己的舒适空间里亲眼看看那些星系，而不是从主显示屏上。他知道大晚上的不会有人在这儿待着，但就在他要走进去的时候，他发现了Spock，于是在门口收住脚步。

金发男人局促不安地站了好一会儿，Spock转过身来看着他。他微微侧头，向Jim颔首致意。Jim也点了点头问好，接着舔了下嘴唇，向前走了几步，门在他身后关上。

“你还没休息。”Jim说，而Spock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窗外。

“瓦肯人所需休息时间少于人类。”Spock回答。Jim挪开时视线，不再看他的大副，点了点头。他知道，他当然知道了。他揉了揉自己的后颈，然后Spock看了他一眼。但他可不觉得仅仅知道这一点，就能说他了解他的前任恋人。

“你有事情想问我吗，舰长？”

Jim感到自己因为愧疚而微微僵硬，接着做了个深呼吸。对Spock隐藏任何想法都是徒劳的。Spock一直可以察觉到，不论是原先还是现在。

“为什么你——六年前，”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Spock僵住了，肩膀渐渐绷紧。

“我确信我们已达成一致，不再讨论六年前发生的事宜。”他飞快地说着，声线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。

“但我错了，”Jim说着抬起眼睛看向半瓦肯人，“我们需要谈谈这个，如果——如果我们想要…重新开始。”

Spock的肩膀放松下来，然后他终于和Jim四目相接。他垂下双手，藏好眼中所有感情，看着对方蔚蓝的眸子。寂静在他们之间扩散，他点了点头，然后眨了眨眼。

“我，”Jim开口，“Spock，你到底过得怎么样？六年前，在我离开，我，离开你的时候。”

Spock抿紧了嘴唇，Jim看到他眼中尘封已久的伤痛和疤痕，那证实了Jim的猜想——他才是那个让Spock如今变得如此冷漠的人。

“我当时——并不好。”Spock终于松口，Jim立刻明白他们要把一切都说开了。

“我——，”Jim开了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。他也受到了伤害，他也被蒙住了双眼。就像Bones说的那样，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错误，在他们的感情中添油加醋，最终酿成苦果。

“我不知道，当时——我真的感到很孤独，Spock。我以为你为Uhura着迷，因为她更细心，更漂亮，她就像是你喜欢的型。我开始怀疑我是否适合你，我开始质问自己是否配得上你。”

Spock把目光投向Jim，一寸一寸扫视着他的脸，接着，Jim看见他脸上的面具开始破碎。

“我当时十分失望，”Spock坦率地承认，“我对于你认为我没有为我们的感情做出努力而感到失望。我没有做出任何会令你产生不适的举动，我也尽我所能——我倾尽全力，却仅意识到自己做得还不足够。最终你离开了我，我们之间的信任就此破碎。”

听着那些话，Jim忍不住抽搐起来。“我知道，”Jim缓缓地说。

“尽管如此，”Spock继续说，“如果我曾向你表明你对我的非常意义，我相信我们曾经受的后果是可避免的。”

Jim揉搓着他的后颈，“我也该告诉你我当时在想些什么，那样我们就能共同解决那些问题。那样，我们能——至少我们能，我不知道。最终我们就是在互相伤害，我敢肯定你恨我，不是吗，Spock？因为我差点就要恨你了。”

Spock沉默着，然后点了点头。“我苦于你的离开，空虚——如果我必须阐明这种感受，Jim。然而，在分别后的日子里我想我应该也有过错。我对你并没有做到一个恋人应该做到的地步。我没有满足你在浪漫上的需求，就像你原先声明的那样。”

“我也没有，”Jim看进瓦肯人的眼睛说道，“我甚至没有—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太混蛋了，Spock。我花了六年时间才意识到我们到底哪儿出错了——我到底哪儿做错了。我当时对你太生气了，因为你和Uhura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分享，但是你和我什么都不说——但是，我也没有和你分享太多我的生活。”

Spock凝视了Jim那么一段时间，然后向前迈了一步。“我相信我们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，”他说，“我花了4.3年的时间去忘却你，然而当我在舰长候选人名单中看到你的名字时，我依旧同意成为你的大副。”

Jim的眼神很快重新聚焦在Spock身上，每听到一个词眼睛就瞪大一分。“我相信你和我六年前所熟识的那个人并无差异。”接着Spock对自己点了点头，“我是正确的。尽管最初我认为我们应该互相无视，但当你让自己不断陷入危险境地时，这开始变得艰难。然而，我也无法全心全意尽好自己的职责，因为我依旧——痛苦于你的出现。”

“你从未原谅我的离开，对吗？”Jim问出声，他的声音迷茫而脆弱。

“从未。”

那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他肚子上。但是Jim知道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，他也从未真正释怀Spock曾做过的一切。“我不能说谎，我也没有。”

“那需要时间，Jim。”Spock说，“原谅无法轻易给予。在我们可以再次相互信任彼此之前，我们需要时间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Jim抬起眼看着半瓦肯人，“但是——我们得设法重新开始。我不能，Spock，在知道了我伤害过你之后。我以为你想要我离开，我以为——”

“我并无此意，”Spock说，“但是我不得不让你离开，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你不再想待在我身侧。”

“我想，”Jim说，“我想。太想了。我以为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
Spock沉默着，但是Jim听到了那些零碎的话语。

“我亦如此。”

他们那次的谈话并未把所有该说的都说清楚。一次对话也没法把一切都讲明白。但自从那天后，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转变。当然了，伤害Spock带来的愧疚感依旧冲击着他，而他自己的痛苦也针锋相对，但抛开这些不谈，他确实感到好受点儿了。

Spock的面具也松动了一些。他和Jim说话的时候依旧时刻保持着戒备的神情，但是金发男人开始察觉到那堵墙正在缓缓坍塌。如今他们的合作更加无间，同时他们也产生了一点儿工作之外的联系，尽管Jim知道那距离成为朋友还有很远。

至少不是现在。

但他们之间仍有了些许进展，好的那种。他们仍会在工作之余对话，简短的，无关紧要的闲谈，通常都是一问一答，Jim总是发问的那个。有时候Spock也会问候Jim，如果那天他们正巧在早上（按标准时间来算的那种）碰见，Jim在回答他很好的时候，内心会有点轻飘飘的。

他们并不常提起过去。只有过那么几次，在他们独处，而长久潜伏着的危机感不再那么蠢蠢欲动的时候。Jim会磨磨蹭蹭地问Spock他过去这些年都在做什么——在他们开始交谈的三个月后。Spock刚开始表现得十分僵硬，Jim觉得这次他又要被拒绝了，再一次的。

但他没有，反而，Spock松口了，可能只有一点儿，但他依旧透露了些东西。

这和六年前他们如何开始完全不同。

更加成熟，更加有条有理，更加真实。

接着Jim也讲起了这些年他都在做些什么，尽管Spock并没问他。但他敢说半瓦肯人想知道。有时候，他们会约好在娱乐室下棋。Spock什么也不会说，但是他们之间沉默的气氛说明了一切。

金发男人知道想要获得原谅，道歉只是九牛一毛。但是他还是要从那儿开始。所以有一天，当两人正在下棋的时候，他脱口而出：“我很抱歉。”

随后而来的沉默令人窒息。Jim低头看着棋盘，用自己的骑士打掉了对方的士兵。Spock僵持片刻，然后放松下来。

“你为何道歉？”他看着棋盘问道。

“就——为了发生过的一切，”Jim小声说着，“为我对你造成的伤害，为——为六年前发生的事，为我以后可能做的事，我不知道。”

Spock拿着王后的手停在了半空，再次盯住Jim。在他避开了对视一会儿之后，他把王后放在了设想好的位置上。“你并非唯一犯错之人，Jim。”他说着，让舰长先生顿时手足无措，“我——我也为我曾做过的事情道歉。”

Jim看向半瓦肯人，然后露出一个畏畏缩缩的笑。他心中的某处被这个道歉点亮。这是个意向，表明Spock愿意为此共同努力，让他们之间进展得更好些。这让Jim感到他并非唯一一个试图让他们摆脱过去的，尽管这需要时间。

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，于是Jim又开始专注于棋局。虽然没有交流，然而Jim发现他们正逐渐摆脱紧张的氛围。他们之间变得更轻松，并非完全坦诚，但确实更透彻了些。

这是个开始。

一个什么的开始——Jim尚不知道。

 

生活总是没法一直风平浪静。

他们之间将必有一次变数，而冥冥之中自有天命。

Jim看着他刚从星联收到的消息。他瞪大双眼，心猛地跳了一下。他深吸了口气，然后换了个坐姿。调令上那个名字用醒目的黑体标出，Jim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。

他察觉到他的大副走到自己身边。他能感到Spock的目光在PADD的图像上停留片刻后，投向了自己。舰长先生清了清喉咙，犹豫着该如何回应。

那是她，她正在请求登陆U.S.S Enterprise。舰长先生看着她数不胜数的证书，咋舌于她已变得如此杰出。尽管，她的那些话语仍记忆犹新。她与众不容，独一无二，为了自己的目标离开了他。现在，她回来了——只要Jim希望她回来。

但Jim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公正的决策。她有着杰出的履历，假如他拒绝她，星联将会质疑这个决定。接着他们就会来盘问他，逼问他，直到挤出答案。他不想听那些上将对他挑三拣四，他不想和那帮混球逗闷子——那些认为他无法保证船员、甚至自身安危的混球。

Carol Marcus中尉——请求调至U.S.S Enterprise

专业：武器科学技术专员

“此中尉在武器技术上似乎拥有无可挑剔的履历。”Spock看着Jim说道。金发男人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，瞥了一眼半瓦肯人然后点了下头。

“是啊，”他说着挺直腰板坐正，“我相信她能给我们的船带来好处，不是吗，Spock？”

Spock保持着缄默，但他明显散发出反对的气场。Jim克制着自己想要再次看向Spock的欲望。

“然而，我相信我们星舰上已具备足够多的科学官，他们在武器技术上都颇有造诣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Jim回应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照片，“但是多多益善，对吧？”

“确实，”Spock这样说着，语调却和说出口的话截然相反。Jim没注意到他的语气，相反，他还在盯着她的照片。一两秒后，他打算站起来然后离开，去任何能让他一个人待着的地方。

但那会让他看起来很奇怪，所以他没有。相反，他做了个深呼吸，然后给出肯定回答后将信息传给了星联。做完这件事，一切已成定局。一丝异动在他心中升起。他不喜欢这个想法——又要有什么发生在他身上了。

他关上PADD，试图控制住心跳，让它恢复平稳。他知道自己慌了神。除了Spock，Carol是唯一一个钻进他内心的人。她不像Spock那样锥心刻骨，但原先她对他也意味良多。

Jim又看了Spock一眼，注意到半瓦肯人没盯着自己看。舰长先生只是朝他的大副笑了笑，Spock略微点头作为回应，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处理他的工作。Jim重新看向已经黑屏了的PADD，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后果。

原先这只是Jim和Spock两个人的事，现在Carol也要到船上来了。

他知道Carol并不对他怀恨在心，他也没有。他们当时达成了共识——他们没法比朋友更进一步了，尤其他们心中还有着相迥的目标。他们分手时并不像他和Spock分手时那样冰冷而可怕。

但她即将登陆这艘星舰，而Jim并不确定她是否意识到了他是星舰的舰长。虽然这看上去并不太可能，撇开她热情洋溢的性格不谈，Carol想要搞定一份工作就会一往直前，所以她一定会把他的船从里到外查个彻底。她知道他是现任舰长，尽管如此，她还是选择了调到这里。

那这是什么意思？

当Jim意识到也许Carol想要和他复合时，他的心脏骤停了一下。

尽管那根本不可能，他想。

他皱紧眉头，又往舰长椅里窝了窝。

接下来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，他的直觉一直很准。

TBC

淡定地看着他俩，这篇文已经伤不到我了。